萧清暖却看得出来,乔念是故意不往这边看的。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萧衡很可怜。

    以至于,唤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怜悯,“二哥……”

    “出去。”

    低低的一声,沙哑得厉害。

    若是听得仔细,或许还能听到一点点的哽咽。

    萧清暖眉心紧紧拧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整个屋子都静逸了下来。

    右腿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试针过后的痛感,一点一点,如抽丝,偏偏那根丝,像是连通了他的心脏一般。

    以至于这会儿,心口竟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生疼。

    他始终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双手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梗起,久久不曾放松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衡才缓缓睁开了眼来,入目,是墨黑色的房梁。

    他的双目竟是被那几根房梁刺痛得厉害。

    一滴温热,自眼角落下,却很快就隐匿进了发缝间,如同从未出现过。

    而另一边,萧母拉着林鸢走在萧府的花园里。

    如今天气已是很暖了,园中绿意盎然,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热闹非凡。

    林鸢跟在萧母的身侧,嘴角虽然噙着笑,一双眸子却是冷得厉害。

    萧母到底还是察觉到了林鸢的情绪,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来,转身看着她,“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只将林鸢一直强忍着的委屈给勾了出来,眼泪便如流水般不住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