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P小说馆>网游>边关教师记 > 第二十九章 造物偏偏弄我
    他们的打骂声,哭喊声,尖叫声招来了左邻右舍,招来了所有村民。易辉的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光彩,更没有了当老大的气魄,也没有了那个对老婆惟命是从的好男人形象。但他还是易辉,还有那么点原始的制动力。他停了下来,不再对他心爱的老婆那样大吼大叫,他猛地一转身推开了人群奔向了外边。

    辉嫂在家里哭着,委屈着,邻居们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或多或少的从小明的嘴里面知道了点,但无论知道还是不知道在易辉走了之后都走进了院子,扶起了坐着地上的辉嫂。

    易辉一个人走在那条羊肠小道上,此时的小道跟以往不一样,这好像是条绝望的小道,是让人通向地狱的小道。他的脑子晕乎乎的,那脑子里面的两根弦崩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要崩断。他无暇看路边的熟人,无心看这熟悉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泪水,他的心碎了,但还是在跳动,仿佛在说,“你他娘的给我等着,我非要操了那个男人,非要办了他的女人,妈的,老子这么本分的对你,你怎么竟干些这种事情。你他娘的还跟我装蒜,说什么冤枉你。去你妈的吧,靠,我竟然被人家给带绿帽子了。”

    眼里的泪水让他想到了那刚上小学的儿子,为了儿子他也对自己的老婆没办法,即使不为了儿子他也很不情愿地离开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就是他妈的自己的人生。喉咙里发出了他的哽咽声,他猛地狂奔了起来,超过了汽车,超过了天空上的飞鸟,超过了神十航天飞机。

    突然在一片惊呼中他来到了自己二哥家的红色小酒店,二话没说,沮丧着脸走进了内屋,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点了这里的最大套餐——此生必杀鸡。

    盘子一个劲地上,酒一个劲地喝,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喝道伤心处,就在喝道在回想那往昔的少年大学恋爱时,我来了。我打断了他的思绪,当然也看见了他的痛苦。

    男人,往往最恨的人不是他的仇人,而是当面揭短的人,因为男人最要的往往是面子。现在他显然很恨我,但我很冤枉啊,所以我想醉,只有稀里糊涂的才能把已经喝醉的他弄醒。我还没来的及把他喝醒,辉嫂就风一样的进来了,他就被风一样的带走了。

    两只痛苦的小鸟在树枝上嘲笑着挖苦着对方,就如同端坐在院子里的他们俩。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从我在大学里面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易辉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对辉嫂的影响力却是很大,那是种心酸,是种刺骨的阵痛。

    她没有说什么,她把这种心酸转化成了内心的痛苦。她苦于在边关教书,苦于在比边关还要边关的家里酿酒,她喜欢的是人多,是繁华,她之所以没有告发那个男人是因为她只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边关。她这辈子没有什么愿望,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是想摆脱这穷困不堪的家乡,但是她实现愿望的方法错了。

    愿望的实现有很多种,女人尤其是漂亮虚伪又不愿努力的女人都会选择这一种。

    她也知道自己不对,但面对这种诱惑,面对性感男人的骚扰,面对这个在她眼里是他娘的不是人生活的现实,她屈服了。

    她只跟易辉说了一句话:“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他娘的也不想给你戴绿帽子,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对易辉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打击,他本以为她急着拉自己回家是想对她的事情解释一番,他本以为自己还会因为那解释而原谅她,但是她的坦诚让他没有了让步的余地,没有再吃哑巴亏的必要了。他狠心地对她说了句,“好,你走吧,孩子也带走吧,那样对你对孩子都好,我会每个月把一半的工资打到你的卡里面算是孩子的抚养费。对了,这辈子我哪也不去,只会死守边关,家永远比外边好。”

    辉嫂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回头,没有多看跟自己朝夕相伴的酒坊一眼,就沿着那个男人来时的路走了,走的那么干脆,那么铁定。但她的心里好像在恸哭,因为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左摇右晃踉踉跄跄。她也许是在哭这是什么他妈的现实,这是什么他妈的生活,造物弄人但为什么偏偏要弄我!她一会又笑了,她知道以易辉的条件在边关找个好女人陪他好好的过日子不是什么难事,她坚定了脚步,走到了孩子的学校,接走了孩子,坐车奔向了她那梦寐以求的城里。

    从那天以后,易辉便一蹶不振,长醉不醒,他不想用正常的清醒的头脑来面对这样肮脏的浑浊的社会。但他不知道他所经历的这种事几乎每天每地都要发生好几起,不说远的,就单纯的边关就有,单纯到我们学校也有,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想,他也许能看的开点,也许更看不开,更讨厌这肮脏的社会。但他只是从自己的角度着想,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曾经给别人戴过绿帽子,现在虽然少了,但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次两次。也许有一天他会笑,他会笑,原来这绿帽子可以传递。

    关于这绿帽子的事情,老王曾经多次谈起。他说,“现在哪还有绿帽子,都变成钢盔了,就像那抗日战争中日本人戴的一样,用机关枪打都打不透。”

    也有人嘲笑他们这些人是“千年的乌龟”,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没有让自己成为千年乌龟的资本。笑,只是这些人的幸灾乐祸,只是这些人的贱性——人性的一面。

    看样找易辉办事是不行了,他整天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整天的不理人不上课。领导也没法找他谈话,因为领导也不好说。我呢,更不会说了,毕竟他是受害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现在是管不了了,早晚他会清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