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贺凌云为了逼她出国全都撕了的,怎么又贴回来了?
贺凌云一边开车,一边悄悄注意着林无忧的一举一动。
原本以为看到这些标签,她多少会有所触动。
却见她只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去窗外。
车窗外射进来的暖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眼神呆滞而沉默。衣服裹着严重营养不良的身体,空空荡荡。
贺凌云对林无忧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上车前的表现明明是害怕。
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角,眼泪要掉不掉,一副既担心他不理自己,又想要他安慰的模样。
可刚刚他明明伸出了橄榄枝,她就是没有接。
这样的林无忧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反而叫他欲罢不能!
林无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只见贺凌云定定地看着自己,眼里闪出惊愕。
见她睁眼,尴尬地轻咳一声收回视线,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学会坐着睡觉了?我记得床稍微有些发硬你就会睡不着。”
林无忧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这几年一直这么睡,睡久了就习惯了。”
矿区的棚子又矮又小,人多的时候只能坐着。
最初也会受不了,整晚哭。后来又苦又累,一坐下来立马入睡。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所有矫情病都能用苦难治疗。
林无忧说得平淡,贺凌云却像有人背上抽鞭子,一鞭一鞭,火辣辣地痛。
他也吃过苦。
可还是无法想象整晚整晚坐着睡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