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他的错觉,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准没错。

    心里转了很多念头也不过转瞬的功夫,他已经快速启动了车子,随着后车门“啪”的一声响,不等他回头确认,感觉脖子被一把冰冷薄薄的刀片紧紧贴着,稍一动弹很有可能小命就此交代了。

    须臾间,张宴把自己毕生做过的坏事全想了个遍,也没想通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他的一条贱命,“大侠饶命啊,现在是法制社会,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别上来就整这么刺激的,我有心脏病。”

    对方似乎懂些医术,探手贴在张宴心口的位置,静等了几秒,“我是医生,你撒谎我会知道的,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张宴下意识地想点头附应,刚动了下,脖子里立时传来钻心的疼痛。那人明显也惊了一下,刀锋挪开了些,“别乱动,好好开车,去春和雅院。”

    血顺着脖颈往下滑落,逼仄的车厢内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刀片不远不近抵在张宴脖子附近,他想伸手摸一下伤口的位置,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一路无言,张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离死亡这么近,好在对方是个信守承诺的,让他可以活着将车停在了春和雅院楼下。

    “给她发消息,让她下楼。”那人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张宴宕机了一路的脑子,仿佛到这一会儿才重新启动开始使用,心中潜意识的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对方确实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陆呈泽来的。

    不,确切来说,是冲着楼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