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隽面色大变:“你怎地知晓!”
“城门是辰时开,你陈家子弟是辰时过半用早饭,也就是说你陈家人即便出城也要巳时前后,你们陈家都是读书人,没几个会骑马,下人倒是会骑,不过很多事并不能下人去办,那么既是心腹又能骑马的,只有你,因此应该会派你这种没事就去州府溜达的小纨绔,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骑术也很拉胯,而且每次出城都是巳时,巳时出城,夏季入夜前就能到州府,再让我猜猜看哈。”
赵勋笑容更浓:“告状去是不是,知州大人来了肃县,蛮横无理的将肃县官吏全部赶出了衙署,监察使嘛,键盘侠,最喜欢挑战高难度了,专挑高品级的官员下手,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并且郭家…”
“胡说,本公子根本不知道你在乱讲什么!”
“好,那就说另外一件事。”
赵勋打了个响指:“陈远山除了年关时很少回肃县,然而每次他回来时,你就装模作样在书房里温书,装的和个好人似的,至于原因嘛,家风,听闻这位陈大人性子极为刚正,疾恶如仇,至少经营的人设是疾恶如仇,对吧,因此”
“不错。”陈隽重重哼了一声:“知州大人再是身居高位,也不可随意夺了县府官位,晋安兄的功名便是要夺也是州府学官定论,他凭什么…”
“凭你陈隽常年出入赌档、青楼。”
“你说什么。”
“凭你陈隽有荡春阁一成份子。”
陈隽面露惊恐之色:“你怎地知晓?”
“你这智商是怎么当跑腿的,满城百姓谁不知道,额对,除了陈远山不知道,诶呦,自家子弟与当地官府合伙经营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了,陈大人…”
赵勋勾了勾手指:“郭尚文背地里干的事,干了多少欺民辱民之事,你清楚,你比谁都清楚,他会完蛋,早晚会完蛋,对吧。”
“信口胡说,口说无凭,更何况我陈家与县府大人…”
“听我说完,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就算告知世人陈远山大人子侄后辈与当地官府勾结也没人信,再说能压的了陈远山的人都在京中,在朝廷,所以即便我叫破了喉咙也没用,只会让人觉得我污蔑监察使,但是呢,刚刚在北市抽你一鞭子的是从五品的将军,从京中来的从五品的将军,你陈家搞我,我就绑上京中的将军,京中的将军算不得人微言轻吧,将军,武人,那都是一根筋,见到陈远山搞他,那他在肃县的所见所闻,比如听闻某位监察使的子侄与官员勾结的事,肯定会四处宣扬,监察使,名声,哈,后果你也能想的到。”
陈隽面色一变再变,赵勋再次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下,好好聊聊。”
犹豫再三,陈隽终究是坐下了,不知为何,赵勋笑容满面的模样,尤其是那满是戏谑的眼神,令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