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抬步上前,站在她的病床边,桃花眼微垂,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眉眼清清淡淡,看不出喜怒。
时幼宜心跳莫名有些快,更有些心虚。
是不是……刚才话说错了?
“知道是谁把你救到医院的吗?”他冷不丁开口问。
“啊?”
“是我。”裴宿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你最好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着我,昏过去看到你太爷爷要带你走,也得以我为先,明白吗?”
“我辛辛苦苦冒着大雨砸了你家门,手都砸破了。”
他亮出背过去的左手,指骨处缠着薄薄的纱布,一副战损版包装。
时幼宜看到他手的下一秒,眼睛突然通红通红,看上去更愧疚了。
“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应该对不起的是你爹妈。”裴宿幽测测地吐槽,“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怎么都不管你的,你是亲生的吗?”
要不是那通电话及时,人现在都凉了。
可以吃席了。
时幼宜辩解:“他们只是忙,忙着赚钱养我呢。”
“就你能花几个钱,奶糖都比你的营养费贵,实在不行我养……”
裴宿话没说完,自己打住了。
养女孩子这种话,不能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