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洌解释,“她当时表现得很乖很听话,还说自己回房间打游戏,半个晚上我都听见她房间有游戏声,我以为……她自己玩的很好。”
时凛没接话,偏头看向身后专家。
“病人发病之前情绪受到刺激,呈应激状态,去跟紧。”
“好的时总。”
专家得到消息匆匆走了。
时洌还在后悔,眼底都是愧疚:“我的错,我不该和晚舟吵架,影响到她的心情了,明明前一天我还答应她带她去玩,去迪士尼。”
“是我的错。”
身后传来一道低低哑哑的嗓音,刚才因为人太多,没有看到他。
裴宿这会儿就蹲在病房门外,背靠着墙,衣服褶皱,露出明晰骨感的手腕,上面绑着一条五彩红绳,串着几块小金条。
他的头很低,微卷的刘海盖住眉眼,气场也丧丧的。
“我不应该让她陪我打游戏,更不应该让她熬夜。”
他的眼眶很红,红血丝加倍。
只是低着头,谁也没看见。
在他的视角,他只看到那天晚上时幼宜跟他说晚安。
说了晚安之后,她就睡觉去了,再也没有醒来过。
时洌听到这话,倒是很宽容地安慰他:“跟你没关系,我认识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幼宜。”
他对裴宿的印象很深。
大半夜跑到他家,砸别墅的门,问时幼宜人在哪。
然后不顾保姆阻拦,跑上楼踹开了她的房门,时洌跟进去时,就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早已昏迷不醒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