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摇了摇折扇,目光却带着一丝促狭,“微臣是按陛下您的教导,将‘知行合一’四字发扬光大啊。略有实效,稍稍掀了点风浪,不过分吧?”
云墨染心知此人惯以插科打诨搪塞,也懒得深究,只冷冷一句:
“给朕一个交代,你昨晚又鼓捣些什么?听说满地书纸残屑,翰林老夫子吓得差点一命呜呼。”
“那又如何?”
秦羽嗤笑,折扇轻轻一敲掌心,目光比窗外的秋日阳光还明亮,“陛下,工匠之术关乎治国之本。微臣这不是胡来,而是另有用意。”
云墨染眉头一跳,盯紧他那若有深意的目光。“什么用意?”
秦羽嘴角一勾,压低声音道:“虚拟斗法。”
“陛下试想,与其让那些学究死守陈规,不如让他们实际参卷,以器物为载体,再以国储为注。”
“看看是满腹经纶能得天下,还是刨精科技能救民生。”
听得此话,云墨染瞳孔骤缩,冷峻的心境似被一滴水激起涟漪。
这斗法之语,分明近似试探命脉,却又巧妙得滴水不漏。
秦羽描绘的画面令人振奋,她仿佛看见一代新风扑面而来。
良久,她幽幽叹一口气,低声问道:“异性王的话,倒是句句分明。但……如此安排,难不成你是有意拿我这朝堂当赌博的场子?”
秦羽闻言,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狂妄,几分洒脱。
他笑够了,才微微欠身,语气玩味道:“陛下,微臣不过是想……陪您下一盘大棋罢了。”
云墨染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仿佛要穿透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探究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说来也怪,这个男人明明惹她不快的次数多得让御书房门槛都难以幸免,但偶尔间,他的三言两语却又总能引得她有些失态。
云墨染眉尖微敛,指腹轻轻抵住耳畔的装饰耳珠。
那耳珠极细,微凉,传到肌肤上竟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