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风轻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
李姿兰摇了摇头:“我知道的,我们都身不由己。”
离开忌府,忌风直接上了山。一路上,他都抚着胸口,那里藏着一本《地理志》,每一页都夹着一朵梅花。
这本书是他的最爱,两年前的除夕夜,他怀里藏着这本书,遇见了一株古梅。
此后的一年,他翻来覆去地讲这本书,山巅上的古梅是他唯一的听众。
去年的花朝节,他多了一个听众。
可惜,一语中的,月老的红线没有系到他的手腕上,终究是有缘无份。
明明才短短两年,忌风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他的心好像突然就苍老了!
时隔一年,忌风又见到了那一树古梅。
周围的梅树上,梅花疏疏朗朗的,却仍精神抖擞,别有一番风味。
古梅上的梅花却落尽了,只剩光秃秃的枝桠,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便暖金色的阳光落在枝杈上,却也莫名地让人觉得萧索。
忌风抚着花枝,心口愁绪万千,哑着嗓音问:“这一年,你也过得不好吗?”
古梅不语。
忌风在古梅下待了大半日,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没什么重点。
末了,他说:“我昨日成亲了,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忌风离去后,三座山上的梅树在一息之间便落尽了,满山光秃秃的枝杈,风过处,呜呜咽咽,像是有人在哭。
当然,忌风并未看到,因为他已经带着行囊踏上了去往远方的路。他的行囊很简单,一本书、一把折扇,再无其他。
此后的十年,忌风去了许多地方,他一直在路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除了偶尔会想起山巅的古梅和那个不知名姓的少女。
忌风去了北淢,没有看到鲛人,因为被沧墟笼罩着的血雾拦住了。倒是回程路过天佑国,见到了关在囚笼里衣衫褴褛的鲛人,只可惜,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