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直到走到床跟前,才发现床上隆起了一团。
这什么玩意?
正在她疑惑时,一只手从被子下伸了出来,被角被掀开,一个脑袋从里露了出来。
两人视线相对,陈欢看着皱着眉,眼中还带着惺忪睡意的赵观南傻眼了。
当即睡意全无。
“你怎么在这?”
赵观南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手撑着床,一手捏了捏眉心,显然是没睡好,看着陈欢的眼神有些不友好。
“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微沉,带着刚醒时的嘶哑。
饶是陈欢再能忍,此时也忍不住了。
她反问道:“这话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赵观南放下捏眉心的手,微蹙着眉看了下她手中拿着的表。
“几点了?”
这块表的价格太过贵重,陈欢一直将它当作唯一的盘缠带着身上的,片刻不离身,生怕掉了。
刚才洗澡时取了下来,洗完了又拿着出了卧室。
即便是睡觉,它也得在她的枕头下。
垂眸看了眼时间,她回道:“九点半。”
赵观南闻言,靠着床头,看着她的神色不豫,“你就算是用爬的,天亮之前也爬回来了,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你去哪儿了?”
陈欢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怒火能化为实质的话,赵观南已经被她烧死了。
她想起那个发夹,想起一路上看见的景象,她闭了闭眼,将那沸腾的怒火压下去后,才再度睁眼,轻声解释道:“回来时,马场的一个工人托我给她的女儿带个生日礼物,我进城后便先去了他家,所以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