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早就看出来,这东海县哪是什么长久之地。今日一役更让我大开眼界,那个县令王奋,全然是个无谋之人!只看他手下那群人的嘴脸,那帮家伙刚才都在书房里嘀嘀咕咕,说的话可摧毁三观!”

    杨越眼神微微敛起:

    “哦?他们说什么了?”

    薛超一向耳力极好,闻言便低声复述道:

    “一群喽啰,却在大放厥词,说你杨大哥功高震主,是个将王奋压得死死的隐患;甚至有人说什么要抓住你的破绽,将功劳全归给他王奋,这才是‘雨露均沾’!”

    听完这番话,杨越的目光陡然冷了一分。

    他握着酒壶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薛超见他沉默不语,急了,挤眉瞪眼道:

    “杨大哥,这都听得清清楚楚了!这帮人摆明了是挑拨离间,而那蠢猪——不,王奋,他竟然还真信了!”

    杨越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信不信,又能如何?”

    薛超顿时被他的轻描淡写给急得不轻,压低声音说道:

    “杨大哥,你不会真打算留下来跟王奋那个庸人合作吧?这王奋能成什么气候?你替他打鞑子就是堵上性命拼出来的战功,可他一句好话都没,反倒开始盯着你做文章了!今日他没敢对你下手,是顾忌民心,可若哪天那些鞑子真败了,他就是拔掉头一根羽毛的猎人,定要第一个把你踢下悬崖!”

    这话虽激烈,但杨越却面不改色。

    不紧不慢开口:“此事我不是没想过。”

    薛超闻言双眼一亮,却不料杨越接下来的话让他猛然一滞——

    “但,暂时还未到必须走的局面。”

    “杨大哥!”

    薛超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满头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