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缈觉得他在取笑她,懊恼地伸手关灯,“睡觉!”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拉起被子蒙住头。
傅时樾仍旧坐在那里,眼里的笑散去,幽沉的眼眸在黑暗里凝视了她一会儿,回过头也慢慢躺下了。
窗外下起了雨,房间里却不受影响,温暖又静谧。
鹿缈听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心里很不平静。
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过夜,连她舅舅都没有过。
她捏着被子紧张得不敢入睡,在黑暗里,这种情绪会被无限放大,听觉和嗅觉也会特别敏感。
她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又好像闻到了他衣服上的乌木沉香。
两者交织在一起,暧昧又旖旎。
鹿缈后背绷紧得都僵硬了,干脆平躺着,试探性地问了句,“你睡在地上硬不硬?”
男人粗重的呼吸一顿,鹿缈就知道他也没睡着,但傅时樾本来就有点燥热,这句话让他全身僵住。
鹿缈意识到话里有歧义,连忙找补,“我是说地板太硬了,要不要再给你垫点东西?”
男人丝毫没介意她突如其来的询问,又匆匆忙忙的解释,低声回答,“够了,不需要垫。”
“你吃得消吗?”
“我在部队里都是睡硬板床。”他说完就不想再开口。
鹿缈却开始喋喋不休,“你们那条件有这么艰苦吗?我听说士官以上就有独立的住处,看你这样也像是混出名堂了的,你怎么待遇这么差?”
第一次听见有人质特战旅军衔最高的指挥官待遇差。
傅时樾扯了扯唇,“我睡不了软床,第二天起来会腰酸背痛。”
她若有所思点头,“也是,硬板床对腰好,我爷爷腰椎盘突出,医生就是这样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