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刹那间黑了脸,他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个女人温柔体贴。
谢珩自嘲道:“我没有味觉。”
何漱衣刚坐下,听了这话,讶然的抬眼看他。
“我不但没有味觉,痛觉也很浅。”谢珩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刺,“讨厌油腻,是因为油腻的东西会让我忆起一些不想忆起的东西。至于痛觉……呵,有时候受伤,流了好多血才隐隐感到痛,那会儿半截袖子都染成红色了。”
何漱衣只觉得心房一紧,说不出的隐隐作痛。
怪不得国师府的饭菜那么难吃,主子味觉无能,厨子就是直接糊弄,谢天谢地他们也没话说。
还有痛觉的丧失,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谢珩这人,怎么总被怪毛病缠上呢?
会不会,这些都是由他的恋尸癖所产生的后遗症……
谢珩并不知面前这女人的猜想跨度越来越大,只是见她久也不说话,便找了别的话说:“阿梨,此前我就一直想问你,你的名字就叫阿梨?”
何漱衣回神,点点头,“嗯。”
“你的师门是何门何派?”
“只是个小地方,也已经解散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暴露自己的来历。
谢珩将信将疑,品了口海棠糕,体会不到滋味真的挺苦恼,唯有说:“很细腻。”
何漱衣面纱下的唇,扬了扬。她也是女人,喜欢被夸奖。
听谢珩说,他和温茗上午出去,其实是去了县衙门。是谢珩直接放话,不必再调查尸体,让县民们把自家女儿领回去下葬,他自会抓紧时间还他们一个公道。永县令本来就敬畏乾州国师府的人,再看谢珩气质魔魅、说一不二,更是半个反对的字眼也没有。
于是,姑娘们陆续被家人认领回去,谢珩和温茗回来休息一阵,现在,认领的工作应当还在继续。
正说到这个,就有差役来告知,说认领尸体的工作刚刚结束了,却有一家人哭着说,怎么没他们的女儿。
照他们的叙述,他们家女儿也和这一批次的洞女们情况相同。之前尸体都押在县衙门,他们无法来认,只有等着县衙门验尸调查。现在突然可以领回尸体了,他们赶忙过来,却寻遍了所有人也没找到他们家女儿,于是便抱起了幻想:是不是他们的女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