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逸显然对自己的苦口婆心见效感到开心,就“呵呵”笑了两声,才道:
“能认识到这点,说明你已经很成熟了,你再仔细想想,这么多人盯着你,如果这次你进了常委又升副县,大家会怎么看,背后会怎么议论这件事?”
“大家会说,你关之峰无非是仗着身后的背景为所欲为,不顾组织程序,更不给其他人机会。”
“表面上,这些人还会继续恭维你,但背地里,肯定会有人整你的黑材料。”
“甚至,被你损失了利益,或者你不知什么时候得罪的人,更会揪住你的把柄不放,罗织罪名到处告你的状。”
“这样一来,别说县里了,就是上面为你说话的领导,都会很尴尬,甚至被连累。”
“即使咱们出面把这些事摆平,可那得动用多少政治资源,需要做多少工作来弥补。这样,真的划算么?”
关之峰彻底无语了,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叔爹说的这些,他的确没考虑到。
这半年来,他太顺了,顺的有些飘飘然,甚至得意忘形。
在他的意识里,官场不过是权贵阶层的游戏,草根阶层不过都是充充跑龙套的戏份。
转来转去,还不是比谁的背景强大,谁的家族血统清晰,谁能每拍都准确地踏准节奏。
就类似隋以前的“举孝廉”,又仿佛曾经的“士族世袭”。
殊不知,就算是如此,也有士大夫之间的博弈,也讲究阶层固化之后的平衡。
如果都按照他想的那样,没有组织程序,不讲政治规矩,那还不都乱了套了?
正如叔爹说的那样,看似副县长的一件小事,可为此竟然要在上面动大干戈,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关之峰就道:“叔爹,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县长的事本来就不是我应该操心的,我先把我现在的位置干好,积蓄力量,两年后再说。”
不料,叶俊逸并不想就此结束话题,他道:“儿子,你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前面两点只是从操作层面讲了利弊,但不是说你就此停止进步,在原地干耗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