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新班子上任的时候,在就任仪式上当着全区干部的面表了态,力争在年底前,按照县委的部署,完成全年的任务。”
这两句又是极限施压。
你黄书记不是为此调整了班子吗,你雷子明当初不是表过态吗?现在快一个月了,还没见起色,该怎么向常委们交代?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静静地听。
“可光有决心不行,光有干劲也不行,将近四十亿的任务,那可不是小数。”
“去年全县引资也才仅仅三十亿,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何能引来四十亿?”
说完这句,王文清抬起头,环顾会场。
这是一种提问后习惯性的审视。
现在如果目光敢直视他,一定是有能力揭榜的。就像在学校里,面对老师刁钻问题的提问。
会场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人抬头去看他,包括开发区管委会党工委书记兼主任的雷子明。
他实际上心很虚,也很自责。
黄展妍将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党政一肩挑,是破格的信任殊荣。
可自己刚刚就任,百业待兴,各种事务性工作忙得他焦头烂额,加上他这个本土干部缺乏外域资源,引资谈何容易。
但既然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承担起来,就必须对剩下的任务指标负责。
王文清的话就像重锤,一记一记地敲在他的心上。
他暗暗瞄了一眼关之峰,见后者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心说:“老弟,你看到了吧,现在全县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的位置稳不稳,可就全靠老弟你了!”
黄展妍见王文清展开了一段开场白,矛头指向调整开发区班子,嘴角微微一勾,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