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姜氏换上了一副态度。
“并非母亲要为难你,而是侯府的确有些困难,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是安儿回京之后的第一次宴席,京城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这场宴席不能办得草率了,叫人看轻了安儿。你就当为了安儿的前程想想吧。”
她这话明着是示弱,但却大有挑拨之意。
果然,楚翊安听到自己母亲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只觉得既心疼又愤怒,他所有的火气都落在陆知苒的身上。
“陆知苒,母亲都亲口求你了,你还想怎样?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吗?”
陆知苒冷冷道:“我从来没让谁求我,你们求了,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别人求我我就得答应,那人人都来求我,我岂不是要把命都交出去?”
楚翊安不可置信,“你……那是别人吗?那是你婆母!母亲视你如亲女,你岂能如此不孝?”
陆知苒已经完全失去了与之虚以为蛇的耐心。
“若当真视我如亲女,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侯府的前途来压我,叫我为难。”
这话简直是把姜氏的脸面按在地上狠狠地踩,双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姜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好好好,你很好!”
楚翊安怒不可遏,“如此不孝不悌,我定要休了你!”
陆知苒腰杆挺直,神色傲然,“你当真敢休,我敬你是条汉子!”
这三年,她兢兢业业操持庶务,侍奉公婆,他一回来就抬平妻,为其请封诰命,补办喜宴。
若他还敢在这个关头休妻,那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陆知苒了解这个男人,他不会这么做。
他即便是要休妻,也会暗中谋划,把错处栽赃到别人身上,他半点错处都不沾染。
楚翊安的面皮狠狠抖动,袖中拳头亦是握得咯咯作响。
只觉胸中有一团熊熊怒火在燃烧,烧得他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