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苒看着眼前之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这话明着在关心自己,实际上却字字扎刀。
不过,她料错了一件事,自家渣爹的态度已然有了转变,可不会站在她那边。
果然,陆贯轩高声反驳,“有什么不妥的?苒姐儿这回做得不错!早该离了!”
方氏的表情凝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贯轩已经骂了起来,“苒姐儿嫁入侯府三年,也等了那厮三年,他一回来就带回个平妻,还为其请封诰命,这是在打谁的脸?”
陆知苒低着头,满是凄然。
“这三年,我侍奉公婆,打理庶务,可谓兢兢业,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君要娶平妻,我自是不会反对,但他事先不曾与我商议,只是事后冷冰冰地告知,完全没有给我身为正妻该有的体面,便是公婆对此也是默认的态度。”
“他们为何敢如此行事?无非便是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我若忍气吞声,旁人岂不都觉得陆家女儿都可任人欺辱?”
原本是一件丢人之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愣是变成了大义之举,她可真会给自己戴高帽。
方氏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继女。
“苒姐儿做任何决定,母亲自是全力支持的。只是,女子和离毕竟是少数,外头的人不知内情,也会误会苒姐儿你性子过于刚烈,善妒不容人。”
陆知苒摇头,“公道自在人心,我无惧流言。”
“三人成虎,世间对女子更是多有苛责,你此时心性再坚定,这样的流言蜚语听多了,心里头还是会委屈的。”
她满目怜惜,俨然一个心疼女儿的好母亲。
陆知苒亦是满脸感动,“母亲能如此为我考虑,女儿实在感动。但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女儿无法左右旁人对我的看法,也无法预测未来的局势,只求当下无愧于心。”
话锋一转,“母亲可是担心我带累了妹妹的名声?”
方氏立马道:“苒姐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和溪儿都是母亲的女儿,你们在母亲心中同样重要。溪儿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你的幸福更加要紧。”
言外之意便是,她的确带累了陆映溪的名声,只是她大度不予计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