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苒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赵书宁下药之事,并非是仁慈,而是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将这件事扣在赵书宁的头上。
真正对质起来,她未必会占上风,反而容易被对方反咬一口。
但她不会暴露自己的底牌,她要让赵书宁以为自己已然掌握了一切。
萧宝珠看他们在那嘀嘀咕咕,顿时不耐烦。
“赵医女,你诊好脉没有?这回诊出来的是什么脉啊?”
赵书宁再次被逼得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是浮脉,并非滑脉,先前,是我诊错了!”
这话,算是直接把她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至此,她苦心经营的好医术,好名声,全都毁了。
萧宝珠听了这话,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先前那般信誓旦旦,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赵书宁低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老太医背着手,目光审视地看着她,“如此简单的脉象,你不可能诊不出来。只能说,你心有偏颇,行事就失了医者的本心。没有医德,比没有医术更加可怕。侯府竟然接纳这样一个女子为平妻……以后,这侯府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转身失望离去。
赵书宁似被人轮番扇着耳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得慌。
偏偏她无法反驳。
她必须承认自己的私心,不然,她就得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她有私心还能找补,若她被扣上庸医的名头,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她的沉默,便是默认了蒋老太医的话,承认了自己的卑劣与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