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贯轩被她反问得噎住,一时哑口。
方氏则有种被点到的羞恼,府里无炭可用,可不就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失误吗?
方氏掩饰般地抚了抚鬓发,“你父亲说的是寻常木炭,而非银丝炭。你当时也买了不少木炭,据母亲所知你也一直未曾出售过。”
陆知苒:“我的确没有卖,但那批炭我已经做了其他安排。”
陆贯轩态度强势,“我不管你做了什么安排,都给我撤回,立马把那批木炭捐出去,不仅要捐,还得大张旗鼓地捐,定要想法子把民怨平复。”
陆知苒摇头,“父亲,此事只怕恕难从命。”
陆贯轩大怒,“你反了天了不成?”
陆知苒语气平静,“不管您信不信,女儿现下手头上已经没了半点木炭,便是想捐也有心无力。”
方氏苦口婆心地劝,“苒姐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使小性子。”
陆知苒依旧八风不动,“母亲,女儿没有使小性子,若女儿手里有炭,定然早就捐出去了。”
“这,这……我们相信你有什么用?关键是要百姓们相信,让皇上相信!眼下所有人都认定你囤了炭,若你毫无动作,如何自证?只怕连带着你父亲都有可能会被御史台参上一本啊!”
方氏心中既有些着急,又有些幸灾乐祸。
陆知苒闯了如此大祸,老爷定然会厌了她。
果然,陆贯轩的脸色黑沉如锅底。
他怒声诘问,“你到底把那些炭用到了何处?”
陆知苒摇头,“父亲,此事女儿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陆贯轩重重拍桌,“事到如今你还敢隐瞒,你这逆女,要把我害死不成?”
一声声责骂,毫不留情,与前几日的温和慈爱判若两人。
这就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