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正在指挥青壮男丁搬运搭建工坊的木材,人手不够,他就撸起袖子亲自带头一起干。
必须赶在天气回暖之前,把工坊搭建运营起来,若是延误,组建工坊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这不仅是父皇交给他的任务,更是陆知苒为天下女子筹谋的一片苦心,不能在他这一环掉了链子,是以这段时间他一直耗在此处,亲自跟进进度。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萧晏辞余光不经意一瞥,恰好陆知苒掀起车帘往外瞧,他们的目光便这么碰上了。
二人俱是一愣,一股古怪的别扭在陆知苒心头蔓延。
为何每次自己要干坏事,都会遇到他?总有种被一眼看穿的心虚感。
朝他微微颔首,陆知苒很快放下了车帘,偏头的瞬间,耳垂上玛瑙耳坠鲜艳欲滴,璀璨生辉。
目送她的马车慢慢走远,萧晏辞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再摸摸脸,摸到一手扎人的胡子。
自己在她眼里,怕是成了野人吧。
早知道,他今日就该好好打整一番。
贺昀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这大雪天的,平乐县主出城做什么?”
萧晏辞冷幽幽地道:“管得那么宽,不如多搬几块木头。”
贺昀莫名觉得自家殿下火药味有点重,他小声咕哝,“属下也是担心她又被人算计了。”
萧晏辞眉峰紧锁,“又?此言何意?”
“殿下你还不知道?佛诞日那晚……”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倒了出来,萧晏辞听得面沉如水。
佛诞日之时,工坊刚好开始搭建,万事开头难,他不敢懈怠,一忙就到了现在,中途他亦不曾回过城里,有事便让贺昀代为跑腿传话,是以他对这桩事竟是毫不知情。
他咬牙切齿,“为何不早告诉我?”
“殿下不是说,您这段时间比狗还累,无关之事都不要回禀来烦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