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今年冬天,我们一家子都熬不过来了,没想到,还能穿上那么暖和的衣服,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便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我也是,现在便是让我死,也无憾了。”

    有人立马“呸呸呸”了几声,“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朝廷和那些贵人们出钱出力地供我们取暖,供我们吃喝,就是为了让我们说这些丧气话的吗?”

    “对啊,咱们可是好容易才捡回一条命的,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活着,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朝廷,辜负了贵人们的付出?”

    “咱们要懂得感恩,好好地干活,好好地活着,不给朝廷添麻烦。”

    萧晏辞并未开口,只静静听着。

    一个身形佝偻的妇人走到了他的身前,她很苍老,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手更是如同老树皮一般枯瘦。

    “民妇拜见七皇子。”

    萧晏辞伸手扶了一把,“老人家不必多礼。”

    那妇人站定,拿出了一双护膝,崭新的棉布料子,十分厚实,上面的针脚也很细密。

    她有些颤颤巍巍地递到了萧晏辞的跟前。

    “这是民妇这些时日缝的护膝,用的是新棉衣改的,针法粗陋,但,这是民妇的一点心意,若七皇子不嫌弃,还请收下。”

    萧晏辞见此,一时有些愣怔。

    见他没接,一个汉子站出来,急忙解释。

    “七殿下,我娘是见您前些时日膝盖磕破了,这才给您做了这双护膝,想着您穿上能暖和些,膝盖也不会再受伤,实在冒昧,请您恕罪。”

    说着,他就想把自家老娘拉走,免得惹了贵人不快。

    一双手伸了过来,直接把那护膝接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摩挲着那护膝,那料子与他平日所用根本不能比,但此时拿在手中,却温暖熨帖到了极致。

    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都有专门的绣娘准备,母妃待他虽好,但针线活极差,从未亲手给他绣过衣物,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专门为他做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