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妧九离了瑶璃居，直接到了湘竹居内。
谢长琴已经恢复了许多，断掉的筋脉已经连上了不少，至少他现在已经能够下床拄拐走路了。
虽然走得很慢，可能半天也没有办法出门。
双足双臂传来的痛处无法忽视，谢长琴只穿着一件里衣，在房间里缓慢的走路，尽可能的让自己早点恢复起来。
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他转动脖子向那边看去，只见顾妧九在日光下熠熠生光，身着湖蓝色长裙，缓缓向这边走来。
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对他洋溢起笑容来。
进了屋内，顾妧九上手将谢长琴搀扶到一旁的床边坐下：“头上这么多的汗，你这是要拼命么？恢复也得要慢慢恢复，小心适得其反。”
谢长琴摇了摇头，他随手拿起床边的炭笔，在纸上写下：“这对我来说小事。”
写完，他抬手拧了拧拳，示意自己还有力气。
每一次，顾妧九来看他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带着几分忧伤，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尽力的掩饰，但还是掩盖不住因为自己心底的愧疚。
如果不是顾妧九当初要求谢长琴去查皇后，眼前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会变成如今这一副样子……
他手里的炭笔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很快一行字入眼。
“你别难过啊，不说话，省口水了。”
可顾妧九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甚至在谢长琴的面前，就连保持正常的情绪都做不到。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你让我如何能不难过呢？”顾妧九对他苦笑，手摸上谢长琴的面颊。
他眼神诧异片刻，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顾妧九捏开他的嘴，里面空落落的……
没想到顾妧九是要看他的舌头，谢长琴赶紧打开她的手。
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顾妧九皱眉看他，只见他神色愠怒，在纸上写下：“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