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松摘到老花镜,把书一放慢悠悠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一时血压高一点,现在早就下来,已经在正常范围内了。”
“岂止高一点,高压都快到二百了,很危险的。”
白晴坐在陆临松身边的椅子上,彭怀远站在她旁边。
秘书搬过来一把椅子,请他坐下,随后知趣的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爸爸,看您气色不错。”彭怀远近距离观察陆临松状态,道出他的直观印象。
陆临松微微摇了摇头,“吃了一大堆药,气色好也是药物催的。”话锋一转,问道:“俞庆章那边都安顿妥了?”
“都办好了。”
白晴把大致情况讲述给陆临松说,彭怀远插言,主要集中在广南扫墓的过程上面。
白晴将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陆临松摆手说:“你分成小块,我用牙签吃。”
“行,我去弄个果盘。”白晴站起身,瞄了一眼彭怀远,心知肚明老爸这是要单独和彭怀远说话的意思。
病房里只剩翁婿两人,陆临松感叹道:“俞庆章这人还是不错的。其实,他的罪过并不大,女人和金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在许与不许之间。”
“之所以处理他,皆因他是谷家女婿。现在想来,他的人生挺悲凉的,他的从政之路,并没有沾上谷中原太多的光。”
“谷中原那一代人,骨子里根深蒂固认可的血脉,都集中在家里的男人身上,资源更倾向于谷政川和谷政纲。”
“结果,谷家哥俩坐错了椅子,俞庆章也跟着受牵连,一撸到底还遭受牢狱之灾。”
“最主要的是,在他服刑这几年,女儿和老伴相继离世,这种打击常人很难接受。他在墓前有自杀倾向,是正常反应,搁谁都会承受不住。”
“小晴这点做得很好,把你儿子送到俞庆章身边,一来他有了希望,有了责任感。二来,也让他的余生有事可做,不至于胡思乱想。”
“怀远,你何尝不是这种情况?你是我的女婿,和我们家深度融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此,陆临松示意彭怀远递给他水杯。
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怀远,你今后可能要遇到很大的挑战,你要有应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