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射箭不是。
她的心,也许就是在集英殿时,从得到武肃帝亲自指点她射箭那一刻开始,就有了比较和偏倚。而后,逐步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卫老夫人因着孙子之事,露出苍老神态,又想到儿子儿媳的旧事,脊背也弯了不少。
老太太低叹:“可廷儿这次,却留下了它。”
纪青梧收回落在古琴上的视线,道:“在外行军打仗带着这东西,多有不便,不如留在家中。”
“不便?”
卫老夫人痛心地道:“他用牛皮袋子连土带泥的,装了一棵千岁兰走。”
临行前卫廷薅了一棵花草走,还不如背一把琴走,起码风雅。
纪青梧语塞,这属实是她没有想到的。
卫老夫人怅然地道:“要不是这军情来得紧急,廷儿肯定会想办法也带上你一起走。”
纪青梧头一回感谢这军情足够紧急......
她忽而问道:“老夫人,卫廷之前心有所属对吗?”
老太太未能说出口的话,纪青梧有了几分猜测,要是卫廷与那人还能再续前缘,这不是皆大欢喜。
卫老夫人嘴角微抽,没回答,而是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半天,敢情都白说了。”
纪青梧道:“老夫人,晚辈觉得您比我祖母要讲道理的多,所以我跟您也说句实话。”
得了这句话,卫家老太太的心情稍稍舒服些。
她拿起桌上的佛珠捻动,那纪老婆子确实不讲理,年轻时就专门与她做对。
“你说吧。”
纪青梧神色认真地道:“我答应嫁您孙儿,是权宜之法,等战事稳定后,我定是要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