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山神子没法在希衡面前表现自己很害怕,死死强撑着,唯有微颤的衣袍袍角出卖了他。

    希衡手指微动,一道冰凉的神光落到西山神子身上,西山神子只觉安心,那股子惴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感激地看了眼希衡:“多谢神尊,我给神尊拖后腿了。”

    希衡道:“你历练少,如此情状实属正常,不必妄自菲薄。”

    两人不过闲话一句,那边,随着新嫁娘的歌声,庙内站着的女孩儿们脸上的兴奋和幸福消失了,她们愁苦,她们疑惑,她们彷徨。

    紧接着,爆发出尖利的叫声!

    小庙之内,压根站不下这么多女子,还有不少女子站在庙外,随着这些尖利的啸声而咆哮,而狂舞。

    她们的声音凄厉至极,就像是一群山猫在这里打架。

    而随着这些恐怖的声响,站得离新嫁娘最近的那位女子开始发生变化,她凡人的躯体开始褪去,脸上开始出现鱼鳞,密密麻麻,湿漉漉的鱼鳞很快包裹了她的全身。

    鱼鳞之外,还有不属于她的神力,诡异地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就是现在。

    希衡抓住机会,带着西山神子一起,化为两道流光,进入新嫁娘的眼中。

    他们进入到一个血红色的、空荡荡的房间。

    西山神子觉得刺眼,他眯上眼:“这些赤红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希衡回答:“也许因为它们不是普通的颜料,而是新嫁娘眼里的血丝吧。”

    西山神子目眦欲裂:“什、什么?”

    西山神族可是风雅的种族,他们古老、高贵,为了表示同凡夫俗子的不同,他们既不吃无谷,也不饮用辟谷丹,他们只吃风露。

    大白话来说就是喝西北风,以及天上掉下来的水。

    西山神子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的境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他也顾不上希衡会不会认为他没有担当,弯下腰便不停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