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疯狂的堕仙,令人不敢侧目,却又忍不住注入心神。
希衡被他笑得有些疑惑:“你在笑什么?”
玉昭霁活活笑得眼尾泛红,甚至笑出晶莹的眼泪,他眼含笑意看着希衡:“希衡,孤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你可还记得,当初孤问过你为何能和孤同行?”
“你的回答是,孤是魔族太子,杀人杀魔有迹可循,并非以杀人取乐、无迹可循的邪魔。”
希衡以前的确如此说过,但现在她对玉昭霁评价还要更高些。
玉昭霁则凝望希衡,他好想把她从里里外外都看透,看透她的心、一切。
“可你知道么?在魔的心中,真正无迹可循的是你,华湛剑君希衡。”
玉昭霁有时叩问自己,希衡一生清正,她看似最好看透。
可为什么,妖魔们看不透她,他看了这么久,也每一次、每一眼都能发现她更不同寻常的一面。
“就赌场而言,你可以从赌场面前走过而面不改色,不会出剑。然而对同是赌场的鬼墟幻市,你却能看到许久之后的光景,深入鬼墟幻市诛杀这个赌场,你可知你令多少妖魔惧怕?”
希衡不知道,她以前很忙,极少会听风言风语。
若她以前会听风言风语,也许就不会有哪些挑拨和背叛。
玉昭霁含着冷冷的笑,掩下心中迷恋:“妖魔们闻听华湛剑君诛赌场,于是纷纷远离赌场,可是,等再碰到你时,你却又压根不理赌场,改诛另外的妖邪。”
“妖魔们根本逃不掉,看不穿你,只余惧怕。”
对修真界来说,搞事的一直是妖魔。可对妖魔来说,一直搞事的又何尝没有希衡呢?
千人、千面,都是一样,最害怕未知。
希衡静静坐着,玉昭霁看着她冰玉般的脸,再说一句:“在妖魔两界的悬赏追杀榜,你的赏金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