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像你奶奶年轻的时候。”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行事作风也像。”

    “爷爷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白暮浅并不想在此刻继续跟白世铎去怀念奶奶。

    奶奶若是还在,应该不会希望看到爷爷这般算计她吧!

    她转身离开了书房。

    白世铎却在她走后,又气又恼地将手里的毛笔,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枯瘦的手掌拍在黄花梨案几上,半干的砚台应声炸裂。

    浓稠的墨汁像条剧毒的蝮蛇,沿着波斯手工地毯的金丝银线游走,瞬间吞噬了中央用孔雀羽线绣制的白氏家徽——那只昂首的玄鸟尾羽正被墨色浸染成乌鸦的翅。

    白暮浅刚走出书房不远,听到动静声,下意识地驻足回了头。

    回廊转角,雕花木窗将白世铎的身影切割成零散的碎片,佝偻的脊背投射成扭曲的剪影。

    她知道,爷爷在愤怒。

    可她也明白,这是爷爷咎由自取的结果。

    而此时,书房里,白世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计划有变!浅浅开始防着我了!你们动浅浅,就是连带着把我也一起葬送了!没了我和浅浅,白氏集团就是墨黎深的了。你们捞不到一点好处!”

    ……

    翌日,一大清早,白暮浅听到了警笛声,瞬间从梦中惊醒。

    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五堂妹白茜溪的声音:“大姐,你起床了没?”

    白暮浅猛地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警笛声尖锐地刺进她的耳中,扰得她心跳如雷。

    她迅速从床上坐起,还没等缓过神,敲门声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大姐、大姐?”白茜溪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在门外响起来。

    白暮浅快速披上一件外套,前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