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安静喝一杯茶。

    他瞳仁黑,眼眸沉寂,始终不开口,只厅堂弥漫淡淡茶香。

    茶水不烫,腊月天寒,却也氤氲出了薄薄水雾。

    水雾萦绕着,骆宁眼前一片混沌,她紧张捏了捏掌心。

    “立女户、封郡主?”

    好半晌,萧怀沣开口了,语气冷而锋锐,似开刃的剑,直直劈向她,“骆小姐,你要陷本王于大不敬?”

    王爷哪有资格给别人封郡主、立女户?

    这是皇帝才有的。

    “民女不敢。”骆宁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是有点讨价还价意味,心中生出三分希冀。

    她理了下思路,从几个说法里,选择一种最安全的。

    “王爷是陛下胞弟,又是太后幼子;军功显赫,威望震天下。您向陛下请求,这两样都不算难事。”骆宁说。

    她没有祭出“术数”和预言。

    多智近妖,一个能偷窥天机的人,恐怕皇族容不下她。

    上次预言隆福殿的灾难,只是想立足,得到太后更一步的赏识,寻一条活路。

    太后如今都想让她做儿媳了,她的路有了。

    她知道,雍王也有他的难题,只是他从不放在心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的婚姻,被皇帝、太后、御史台与盛京几大望族紧盯。而他心爱的女人,在他远离京城、镇守苦寒北疆时,嫁给了他大哥,做了皇后。

    于外,烦不胜烦;于内,毫无绮思。

    骆宁猜准了他的忌讳,想在这样的夹缝里,给自己身份添一层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