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去更衣?”镇南侯迟疑几息,对长子说。

    骆寅恭敬道是,站了起来。

    他抬眸,狠狠看一眼骆宁。

    骆宁微微一笑,回视他:“大哥怎么瞪我?是不服气爹爹的惩罚吗?”

    众人又看向骆寅。

    骆寅收敛表情,垂首道:“不敢。”

    侯夫人白氏目光投向了骆宁,又是叹气:“阿宁,你也太恃宠而骄。侯爷疼你,也纵得你如此。”

    又说骆寅,“快回去吧,风大了。”

    骆宁想起自己前世落水后,愣是被他们留在原地半个时辰,差点发烧而亡,笑容越发明艳:“爹娘一向最疼我的。

    不过,侯府规矩,大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来祖母这里请安,随身带着开刃的佩剑。”

    她手里,是一柄佩剑,刚刚用长鞭从骆寅手里打落来的。

    她很清楚,自私寡情的父亲有什么忌讳。

    武将进出要紧地方,比如说元帅的大帐,第一件事是解下武器。

    携武器入帐,是大不敬,故而镇南侯极少佩剑行走。

    每个人都有他认为很重要的事,必须踩中,他才会觉得“痛”。

    她当然知道大哥的佩剑开刃,不单单是装饰。因为她后来挨过这剑,被划破手背肌肤,留下一条极深的伤疤。

    大哥为了表妹,伤骆宁时毫不手软。

    想到此处,骆宁拔出了剑。长剑脱鞘,剑锋雪亮。

    雪刃迎着清晨的骄阳,剑芒闪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