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一向不插手大丫鬟管小丫鬟。
院内每个人,都有她的本职差事,骆宁赋权后就不会干涉。
初霜吐吐舌头:“这就出去了,秋兰姐姐。”
芍药在梳妆台上,开得丰神凛冽,淡香萦绕不散。
骆宁心情好。
她高兴,白慈容却气坏了。
经过被驱赶、又死皮赖脸回来,她再也没有自己的院子,住在东正院的倒座,很不习惯。
白慈容总安慰自己:“要忍辱负重,韩信受得胯下辱,这点磋磨算不得什么。”
可到底才十六岁,年轻气盛。
她从小没受过苦,邱士东把她当掌上明珠宠着,她锦衣玉食长大;进了侯府,待遇比嫡出的大小姐还要好,人人敬重。
倏然跌落,不管她如何宽慰自己,一口恶气堵在心里。
人要经过很多磨砺,才能承得住打击。白慈容头一回遭遇这等挫折,实在无法平心静气。
这次,她没有向侯夫人白氏诉苦,而是去找骆寅。
两个年轻人的想法,更相近;而侯夫人,总是叫他们忍、顾全大局、筹划长久。
“我命中自有富贵,算命先生说我将来贵不可言,我压根儿不需要骆宁提携。”白慈容想。
她赶到骆寅的院子,骆寅刚起床。
今日不是休沐,但他又告假在家。衙门俸禄稀薄,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峰是苦出身的文官,对他这种“侯门子弟”很无奈。
“大嫂。”白慈容笑盈盈的,捧了六枝芍药,“今早在后花园摘的。最好的送去了文绮院。这几朵很漂亮,送给大嫂。”
温氏性格绵软温柔,笑容和煦接了过来:“多谢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