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了。”
容宴回答,问她,“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那倒没有,”沈如意摇摇头,“只不过,越是纠缠下去,越容易出岔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式开宴。”
说着,看向顾尚书和顾老太君。
因为寿宴上来了许多不该来的人,顾尚书觉得心中不安,于是上前低声对老太太道:“母亲,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开宴吧。”
老太太也不太高兴,点头道:“开宴。”
霎时,一群丫鬟端着好酒好菜走了进来,按照北齐的风俗,众宾客要在开宴之前给寿星敬酒、送寿礼。
而女子则以茶代酒。
“要开始了,准备好了么?”
容宴看了眼身侧的沈如意。
这样的场合,王孙贵胄压轴,还有一个丽妃娘娘,加上当朝丞相和礼部尚书在场,沈如意区区一个弱女子,面对这样一群人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在场随便一个人都能让她死。
但她已经死了一次,这次不想死。
在遇见容宴之前,她原本的打算是:从老叫花子手上学习毒术,然后配置毒药来防身,若在她撕毁婚约之后有人对她不利,她还能下毒谈条件,给自己逼出一条独木桥走过去。
但独木桥总有坠落的风险。
以死博一个自由,是下下策。
所以,今天容宴的态度,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她看向容宴,“师兄若是准备好了,我就准备好了。”
近在咫尺,女子的瞳孔轻轻颤抖,噙着极致的紧张,犹如孤身入敌营的刺客。
背水一战,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