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森林走出后,他的夜视力虽稍有减退,但仍比以前强不少。来人正是白素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卜得宁也没玩花样,直接坐起,低语:“白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对他如此警觉,白素儿也不惊讶,压低声说:
“我夜探正堂,主座下确有蹊跷之处,地板有刚挪动过的痕迹。我没敢入内,只在横梁上窥视,一刻钟前,族长从下面钻了出来。”
得到证实,卜得宁心中发紧,“你此前从未察觉,下面有地下室之类的?”
白素儿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主座闲人勿近,百年来都是这规矩,早习以为常。你昨晚提及,我才隐约觉得不对劲。”
卜得宁明知故问:“你在怀疑什么?也许那里,只有族长才有资格进出。”
白素儿黛眉微蹙,“我在想,族长同意邀你来我族,却三言两语打发走你,这就不正常了。我想,你八成戳到了族长的忌惮之处,不然也不会如此草草收场。”
卜得宁沉吟道:“我毕竟是外人,不好置喙。但是,当我提到正堂的主座,似有不祥时,白族长态度骤变。但具体有何不妥,我并无定论,你可要想好。”
听到这话,白素儿咬牙切齿,但卜得宁的思绪却跑偏了。狐狸可是啮齿动物,喜磨牙,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素儿会错了意,上下左右摸了摸,口中嘀咕,“也没露春色呀,你笑个屁。”
卜得宁忍住笑,清清嗓子,“三尾到底是谁,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白素儿一屁股坐在他的床边,似笑非笑,“三条尾巴,是不是特性感,令某人恋恋不忘的……”
她顿了顿,又正色道:“三尾是族长的亲孙女。她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样子,其实已有十五六岁,没长不开而已。”
闻言,卜得宁心中一阵惊异,也一阵庆幸,幸亏当时没提及他的怀疑。可白素儿为何连一丁点暗示都没有呢?
他想了想,欲划定一个界限:“帮你可以,但我不想搅到你族的家事中。我这人不喜遮遮掩掩,你最好直抒胸臆。”
白素儿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时,神色有些狰狞:
“你帮我捣毁主座下的地下室,我要赌一把。”
卜得宁见她如此决绝,不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