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觉得自己的心大了。

    她有了野心。

    野心就像荒原上的野草,一瞬间滋生、蔓延。

    过去她从来不会这样。

    懒得折腾。

    孟姐喊她一块去捣腾东西,她嫌去云南太远,才不要去。

    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花不完,又没孩子,没意思。

    何况邓瑞民挣钱挺多的,自己何必辛苦?

    可现在蹬半天缝纫机,停歇的时候觉得脖子是酸的。

    屁股也疼。

    但缓过劲来,觉得还能继续折腾。

    好像身体里多了另一个靳敏。

    没结婚前的靳敏在穷苦中不安,时刻担心着自己要被嫁给傻子,从此余生就是给傻子洗衣做饭擦口水。

    结婚后的靳敏是幸福的不安,总觉得命运怎么就这般眷顾她呢?美得就像是做梦,漫步在云端,人也飘忽了。

    而现在的靳敏又不一样。

    可以靠自己挣钱了,精神上断奶,不再那么需要娘家的认可,不再那么的依赖邓瑞民。

    她想要做事,做出点样子来。

    野心这种东西,忽然间就出现在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