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威严如山岳压顶,袁淮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偷瞄了一眼杨业,却见对方神色如常,心中更添忐忑。
杨业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答道:“陛下,传闻终究是传闻,臣与袁御史其实惺惺相惜,只是政见不同,常常对立而行。”
洪皇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仿佛要看穿他们心底的秘密。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政见不同?朕倒是好奇,究竟是何政见,能让两位爱卿如此针锋相对?”
袁淮朔连忙说道:“回陛下,臣认为,当今之世,当以民生为重,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杨业则不紧不慢地反驳:“袁御史此言差矣,国之根本在于强兵,唯有兵强马壮,方能震慑宵小,保境安民。”
洪皇听罢,抚须笑道:“两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只是侧重点不同罢了。”
他顿了顿,又道:“朕以为,治国之道,当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方能长治久安。”
袁淮朔和杨业连忙齐声称是。
洪皇又转向杨业,问道:“杨业,你近日在京城动作频频,可是有什么打算?”
杨业躬身答道:“回陛下,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
洪皇眼神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分忧?朕倒是希望,你的分忧,不会变成添乱。”
杨业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地答道:“臣万死不敢。”
洪皇不再追问,转而说道:“今日朕来御花园,是为了赏花,并非为了听你们争论政事。”
袁淮朔心惊肉跳,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只觉洪皇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他的脸庞,几乎要将他心底的秘密尽数剖开。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双手。
杨业则神色自若,仿佛洪皇的敲打与他无关一般,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深知洪皇的脾性,这看似严厉的质问,实则是敲山震虎,敲打的不是他杨业,而是这个自诩清高的袁淮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