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群人驻足,渐渐围了过去。
那汉子身段略显富态,着一身绸缎衣服,算不上贵,却也不比一般人差,头上一顶方冒,腰间两布袋子,手里铜锣接连敲了几次,见着围过来的人多了些,开口喊道:
“老规矩啊,诸位,拈阄射利,抓得几钱是几钱,抓得几两是几两。”那汉子一边说,一边把身边的一块写了字的木板立在一边。
木板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了几行字,小雨瞅了瞅,写的是那拈阄射利的规矩。
上书:‘三文钱抓阄一次。’
小雨一看便知道这人的把戏是何了,小时候,老头子带他赶路的时候,就遇见过两三次。
所谓的拈阄射利便是那人面前的木箱子里面放了一大堆事先准备好的纸团,箱子开了一个能伸进去手的孔,三文钱抓一次,盲抓,是为抓阄。抓了阄自己打开看,有字的便是中了,可以找老板领彩头,便是所谓的射利。
至于彩头,得看卖阄的人怎么合计的。
俞流飞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不少拈阄射利的,只是都没拿过彩头,在一侧嘀咕道:
“小雨,你看,这家伙挂出的彩头也没写,不知道是啥,我走江湖的那些日子,可见着好多做这行当的,有彩头是猪狗牛羊这牲口的,也有彩头是那银子的,不知道这汉子准备彩头是啥?我也抓阄过几次,扔了好些银子去,可一次也没中过。”
小雨这种坑蒙拐骗的惯犯,可熟知那其中的门道,在一侧嘀咕道:“俞大哥,你要是能中了才怪。”
俞流飞皱眉看着小雨嘀咕道:“怎么?这拈阄射利里面还能有啥猫腻的?我可是亲眼看见好些人中了彩头的,三钱银子一次,可换了好些牛啊,羊啊啥的,那可值当了,三文钱买一头十几两银子的牛回去。”俞流飞说道这里,眼里充满了回忆,一股艳羡的劲儿一下子就浮现在了脸上,摸着肚子嘀咕道:“只可惜,咱这辈子就不怎么走运,一次也没抓中彩头过。”
小雨瞧着俞流飞的眼神,提起了想玩玩的劲头,心里暗道在小爷面前坑人,遇上我,算你倒霉,于是笑嘻嘻对着俞流飞的道:“俞大哥,想不想抓中一次,老弟带你玩玩,保准中那头彩。”
俞流飞一脸鄙夷的看着小雨,皱眉道:“小雨,你运气那么好?我可不信。”
小雨给了俞流飞一个得意的眼神,一脸你放心的意思,拉着俞流飞就凑了过去,“走,咱们瞧瞧再说。”
但见那卖阄的汉子手里拿了五张纸,一一摊开于众人看了,嘴里吆喝道:
“诸位,今儿的彩头,咱们一一看过来啊!第一张纸,一两银子,第二张二两!第三张三两,第四张四两,第五张五两!!瞧好了!一共五个彩头,咱们这就揉捏成阄扔进箱子里,三文钱一抓,诸位各凭运气,五张彩头,谁要抓中了,咱收三文运气钱就成,图个吉利。”那人说完,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往那石墩儿一侧,一放,松开了口,指着里面又吆喝道,“看看,银子就在这里,中了彩头的人,当场放彩,银子您拿走,绝不食言。”
“来来来,咱们放彩了啊!”那人说完,将写有几两银子的几个阄双手一捧,往那见方一尺半的箱子里一扔,随后抱着箱子使劲儿晃荡了几次,意思是已经摇匀了,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待给钱抓阄的人来。
那卖阄的汉子袖口阔大,双手捧着有彩头的阄往里面扔的时候,小雨已经看出了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