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往下走的时候,他如同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边。

    虽然这样的夜晚还在下雪,又冷,可黎岁就是想到了坑洞里的场景。

    那样小的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知道渡过了几个夜晚,没想到长大后,还能像那个雪天一样,在晚上看梅花。

    她的心脏一瞬间变得更软,忍不住问,“疼不疼?”

    黑暗里,他的嘴角弯了弯,“你是关心则乱?”

    黎岁发现,他似乎总在用各种途径证明,她一定在意他,爱他。

    她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袖子,想到这些梅花是给霍砚舟折的,一瞬间只觉得更加心涩。

    就像是出轨了的丈夫突然撞见在外归来的妻子,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默默跟他十指相扣,“待会儿我去你那里,给你包扎伤口。”

    “嗯。”

    “明天我给你送好吃的过来。”

    “嗯。”

    “过年我跟你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吗?年三十的晚上。”

    他的脚步顿住,语气很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黎岁的脸颊一瞬间涨红,但幸好现在夜色暗,他看不出来。

    “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儿,年三十难道你要一个人待在那黑漆漆的房子里么?正好我年三十没有约。”

    他伸出指尖,将她耳边的碎发往后别,凑近,“那你还能任由我处置吗?”

    谁都知道这任由处置是什么意思。

    偏偏这句话问在黎岁最愧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