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倒地,枝杈发出噼里啪啦的折断声,雪沫子呼地一下卷过,原本坐在地上的油锯手,忽通一下躺到了地上。

    油锯手整张脸都没有了,血糊次拉的就剩下半个脑袋,助手还挂在树上惨哼着。

    这惨状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惊住了,然后轰地一下炸了。

    几个伐木工七手八脚地抬着油锯手放到爬犁上就往帐蓬那边跑,可是一看他的伤势就知道,铁定没救了。

    一帮人爬上树,把挂在七八米高树杈上的助手放了下来,人都拧歪了,嘴里也不停地冒着血,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抬上爬犁也赶紧地运了下去。

    伐树不仅是技术活,自古以来也是十分危险的活儿,数吨重的原木放倒的时候,释放着生命最后的力量,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伐木工挣的多,那是因为有生命危险跟着呢,年年都有伐树意外身亡的。

    有人员伤亡,今天的活干不成了,众人纷纷下山。

    唐河强压着忽通忽通的心跳,拒绝了王老二邀请下山的提议,牵着狗,和杜立秋一直向伐区深处走去。

    直到万物寂廖,唐河这才从心惊中醒过神来。

    虎子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一直漫无目的地搜寻着,直到沿着山谷走到太阳西斜,虎子叫了起来,然后撒腿向侧方跑去。

    唐河的精神一震,赶紧招呼杜立秋跟上。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在山谷中回荡着,给他指明了方向。

    唐河和杜立秋钻过一片树丛,就见王老七和李自新撒丫子狂奔,后头一只四百多斤的大黑瞎子在猛追,看它胸前的白毛,这是一头暴躁的公熊。

    一条大青狗一个纵跃,挂到了黑瞎子的后颈处啃着它的脑袋。

    黑瞎子一个抖身,把大青狗甩了下去,大青狗滚了两圈,嗖地一下窜上来,一口捞住了黑瞎子后腿的胯骨轴。

    唐河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好狗。

    黑瞎的爪子一捞,锋利的爪子勾着大青狗将它甩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