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王松的西瓜还有一大半,心里的邪火没了,只剩一脸哀愁。
再过两三个小时就会天黑,肯定卖不完货,拉到农村大集只能卖一毛五,肯定赔钱。
如果明天再来,又得交五十元过路费,成本飙升的三毛钱,那还卖个锤子?
他越想越气,为啥王鹏的瓜卖完了?为啥自己的卖不掉?
咬咬牙,他大步流星来的门口,“我还有半车瓜,你给我卖了。”
“行啊。”王鹏在商言商,“我给你九分钱一斤,有多少算多少。”
“你放屁!”王松直接破防,“我让你帮我卖三毛钱一斤,不是把瓜让给你。”
“凭啥?”王鹏反击,“你都把我扫地出门了,我凭啥帮你卖瓜?”
“就凭我是你爹!”王松气得头昏脑涨,“逆子,压价压到老子头上啦?”
“九分钱一斤,爱卖不卖。”王鹏转身就走。
王松急忙认怂,“你给我两毛,这车瓜是一毛批发的,加上五十块钱过路费,成本就是两毛。”
“我只给九分,因为我担着风险。”王鹏摇头,“如果卖不完,剩下的就没法卖,拉回家只能喂猪。”
大部分水果害怕运输磕碰,从杜庄到县城十余里,中间的路不好走。
一车瓜颠簸一路还行,颠簸三路浑身是伤。
三五天后,西瓜就会从内部开始坏,所以没人花钱买这种瓜。
“放屁。”王松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认,“你有没有良心?”
“我一直都有良心。”王鹏冷着脸,“九分钱一斤,爱卖不卖。”
王松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自己留着卖,磊哥,咱们去吃饭。”王鹏拉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