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既然敢提,那肯定能解释的通。
念及至此,王潜随即缓声说道:“昔日,天下分崩、黎庶艰难,高祖皇帝横扫六合、定鼎天下,方才有我今日之大汉。
孝武皇帝北击匈奴、降服西域,扫除外患,方能树我中国之精神。
后有光武皇帝,复兴汉室,再造江山。
是以,天子之所以为天子,盖因其有功于天下,故而承得天命。”
听到这话,胡广不禁为之动容,继而问道:“依伯渊所说,事所以有贵贱,皆因其功之高低?”
“然也!”
王潜正了一下衣摆,说道:“朝中之臣治理有功,得以拜相;军中之将,护国有功得以封侯。
将相之所以为特权,并非其天生高贵,而是因其有功。
黎庶之所以为平民,也并非其天生低贱,而是因其无功于天下。
人之高低贵贱、与其事无关,只因其功不同而已。
士农工商,亦是如此……”
“不知司徒以为然否?”
听到这样一番理论,胡广只觉心头一震。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王潜所说的四民平等,并非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完全平等。
人都是平等的,但又因为各自“功劳”的不同,而最终分出了高低。
在胡广看来,王潜这个“事功学说”,完全是站得住脚的。
功在前、位在后,不仅解决了皇权天授的说法,也进一步解释了特权存在的合理性。
这套理论,如果能够推行出去的话,不止是农、工、商,就连军队、豪族、宗室中人,也会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