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孟还真盘膝坐在岸边岩石上,闭目入定,直接进入了修行。看上去这些人惯常风餐露宿居无定所,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过日子,已是常态。
薛牧很是无语地靠在石头上,毫无形象地张腿坐在那里,他可没有孟还真这么大的心,心底焦虑无比。
他不是来旅游的,是肩负着重任来的,却毫无线索。
最麻烦的是他还担心乱说话导致世界线产生不该有的变动,连心里话都不敢和孟还真摊开来说。
比如他知道孟还真没多久就要死了……他不舍得这个曾与自己灵魂相亲的女子,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救。
要是救了,星月宗以后很可能就不是那样的了,还有没有薛清秋夤夜岳小婵?
要是没有孟还真与姬昊争鼎,还有没有天道碎片打破时空,自己还能不能来这个世界?
要是想办法帮她搞死姬昊的话,还有没有夏侯荻?
要是阻止了天道化鼎,那千年后根本就没有鼎,更没有自己这个人形乾坤鼎,一切都歪了。
这不是平行时空,薛牧很确定这是单线时空,从夤夜神功的诞生就知道了,他是参与了这段历史,绝对不能瞎搞的,瞎搞的话很可能穿回去就是什么都变了样。
他什么都不敢做。
这种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做的体验实在让人焦躁,加上自己需要寻找的九鼎归一的线索根本找不到,就更焦躁了。
“你心不安。”孟还真闭着眼睛,低声开口:“你有什么心事,不妨直接告诉我。”
薛牧道:“告诉你也没用。”
孟还真睁眼道:“目前来说,这世上我办不到的事很少,我可以帮你。”
薛牧心中一阵冲动,张了张嘴却又强自压了回去。
不是你帮我,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你……你要死了……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站到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