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要紧,萧姑娘所学渊源得很,真要说起文字水平估计比我好多了。讲故事不难,难的是无声无息地传递思想。反正多看几篇,自己练练,自然慢慢也就会了。但是萧姑娘……”

    “啊?啊……薛总管请说。”

    “你想要的降低药物成本,惠及大众,这无论从医者意识还是从药物研究上,全都是漫长的工程,更不是一朝一夕,至少如今我没有主意。而写文这种事儿见效极慢,并且也需要长年累月躲屋子里,看上去对你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善。”

    萧轻芜沉默片刻,低声道:“薛总管让我看见了一线希望,轻芜有了为之存在的意义,这已经足够。”

    “至少不会抑郁轻生了对不对?”

    萧轻芜露出一抹笑意:“是的。可能薛总管想要任意施为,轻芜此时还不肯了。不知薛总管是不是有些后悔?”

    薛牧偏了偏头,看着她的笑容。

    这姑娘很难得笑,一直都是忧郁范儿,这回一抹轻笑,带了些促狭的味道,看上去犹如一朵弱梅在墙边悄悄绽放,恬静之中又有点俏皮。

    很美。

    无愧于绝色谱之选,夏侯荻的眼光真不错。

    他收回目光,悠然起身,随手把吃剩的鱼骨头甩进了海里:“我薛牧见到了星月生辉,见到了铁剑花开,见到了冰融雪化,如今又见弱梅轻绽,暗香徐来。这世间至美,薛牧独见八九,何悔之有?”

    “走吧,回程!”

    ……

    三人出海是昨天中午,回到鹭州是下午。不过一日一夜多一些,真有种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感觉,旁人甚至都没怎么察觉薛牧消失了一天。

    更不知道薛牧见到了此世最邪恶的东西,心中留下了一层阴翳。

    对邪煞的消息更慎重的不是薛牧,而是夤夜。她听了薛牧的见闻,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皱着小脸蛋来来回回踱了好半天,醒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启星罗阵,向薛清秋通报。

    然后被薛清秋骂了一顿,说她不保护薛牧,竟敢让薛牧自己面对此世最可怕的东西。

    夤夜委屈巴巴地交接了通话权,让薛牧自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