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昭虽愧疚,但断然不肯磕头的,只烦躁扯起凌乱裙摆,去院里那棵杏树旁直直跪下。

    容枝荔从未见过侯爷这般动怒的模样,还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对上桑眠眼神忽然就被冻得说不出话,迟疑着退出去将门掩上。

    此刻日头盛烈,杏树枝干嶙峋,屈曲向天,苍劲却无半丝生机。

    容枝荔恨恨剜了李闻昭一眼,气势汹汹便过去:“你怎的那般愚蠢啊?”

    她目露嫌弃,气的面容扭曲:“早知道不故意带你来了,害我也被昭哥哥凶。”

    “故意?”

    “说你蠢你还真蠢,桑眠,你从前可不这样。”

    有什么荒谬猜测从容枝荔脑中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她蹙眉,很快接着道:“从前你虽无趣,却还算聪慧,如今倒跟个没脾气没脑子的受气包似的。”

    “喝春药喝傻了吧。”

    故意与春药两个词在李闻昭口中绕了又绕。

    他忽而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是你?”

    “那日在兰亭苑茶里下药的,是你?”

    容枝荔嗤笑一声。

    “我以为你早知道。”

    李闻昭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涩着嗓音问她为何。

    “侯爷明明已许你平妻之位,你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呵,说好听了是平妻,实则不就是妾?”

    容枝荔居高临下睨着她,毫不掩饰眸中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