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手杀了他母亲。
这一天,对于其他人是狂欢的一天,而对于他却是悲丧。
“你昨晚对他说的话是和这件事有关?”听她说了这么多,我猜测应该如此,可又猜不出她会对他说什么,能让他幡然醒悟,对我放手。
果然,Yvonne抹了抹眼泪,点点头,“我对他说,你的个性是很烈的,和母亲一样,今天你能割手,明天说不定就会像母亲一样跳楼,难道他想看悲剧重演?”
我怔然。
他母亲的事是翟靳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是他的阴影,所以他一下子就被她这话击到了最脆弱而敏感的神经。难怪当时他像突然被人点了穴,脸上还浮起浓郁的哀色。
“昨晚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想了一宿,终于想通了。他选择放手不是放弃爱你,而是他不愿看见你成为第二个我的母亲。他不让蕊蕊跟你走,不是在耍心计让你留下,而是同你一样,蕊蕊也是他的命,他舍不得。也因为今后蕊蕊就是你与他之间唯一的关联了,所以他必须要留她在身边,以作为对你的念想。”她顿了顿,马上又说:“涂颖,我哥真的很爱你。”
“楼少棠也很爱我。”我无动于衷,立刻回道。
Yvonne一噎,面容凝了凝。
一时,我们两人都没再说话。
“想知道我母亲去世后发生的事吗?”片刻,Yvonne率先开口,调转话题,打破窒闷的氛围。
我还是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示意她往下说。
她开口道:“我母亲下葬后的当天,我们就被父亲接回到了他身边。为了把Franco培养成他的接班人,我父亲把他扔进了特训营,知道那个特训营是做什么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摇头,Yvonne就自顾道:“杀人,不停地杀人,杀到他麻木。”
我诧异,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特训营!
“所有的事我是到10岁才知道的。”没有理会我的诧异,她又接着说:“那时候我父亲也想把我培养成女杀手,让我去那里,Franco知道后和我父亲抗争,承诺只要不让我沾染家族那些血腥肮脏的事,他让他做什么他都做。父亲同意了。从此之后Franco就唯父命是从,让他杀人就杀人,让他越货就越货。时间一久,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了,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望着我,眸中的哀伤已变成了敬仰和感激,“以前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那么听Franco的话,现在知道了吧。我的命和相对干净的灵魂都是他给的。”
我一语不发,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他们的大不幸。可是谁也没有选择父母和家庭的权利,除了认命,只有认命。
片刻,我想起一件事,猜测地问:“听说你父亲是被暗杀的,不会是翟靳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