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看了眼躺在后座上昏睡的楼少棠,我叹口气,暗恼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只一心想把他带走,却没考虑该带去哪儿。现在仔细想想,好像没地方可去。
景苑,不行。让楼家人看到是我送回来的,指不定怎么想,到时候徐曼丽又要借题发挥,搞点是非出来,造成我和宸飞误会就不好了。
去酒店开-房,也不行。万一被狗仔拍到,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坐在车里想了半天,我突然想到有个地方很合适,就是城南公寓。那里是楼少棠的秘密住所,没人知道,去那里最保险。
做好决定,我立刻发动车子往公寓驶去。
时隔几个月再次到这里,我心情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有点恍如隔世吧。以为楼少棠早把指纹锁上我的指纹给消除了,没想到我只是抱着侥幸态度试试的,门竟然开了。
但我顾不得意外,只想赶紧把他弄进去,他太重了,我快撑不住了。
进了客厅,我鞋也不高兴换,直接架着他往沙发去,到了那儿把他往沙发上一放,我整个人瞬间轻松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我无意朝四周环扫了圈,不禁吃了一惊。
楼少棠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他的房间总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的,而现在,客厅却是一片狼藉。
地板上七零八落地丢着好几本杂志,还散倒着7?8个空啤酒罐,餐桌上的餐盘里有半块三明治,明显就是吃剩的,盘子边上还有包拆了封的饼干,饼干屑弄得一桌都是。
好脏。我忍不住皱眉,又看向沙发前的茶几,茶几也是脏得一塌糊涂,烟缸里的烟蒂都满出来了,到处都是烟灰。
难怪这几天没在景苑看到他,原来是住这里了,我想。
但下一秒我更疑惑了,楼少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会让他这么颓废?
我扭头看向睡在沙发上的楼少棠。
因为喝得太醉,他满面通红的,脸庞虽不似往日那般冷硬,却还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估计是真有什么烦心事,他眉心浅浅地皱着。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朝风吹来的方向看去,一看窗户开着,我立刻想到楼少棠正睡着,这样吹风会着凉,就快步走过去把窗关上,再拉上窗帘。
按之前的计划,把楼少棠安全送到家后我就回去的,可现在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又走回沙发,开始帮他脱鞋子了。
看着手里的皮鞋,我呆了半晌,回过神后,我站起身,明明是想往门口走的,可脚却像不听使唤似地去了房间,还拿起床上的被子再次回到客厅,帮楼少棠盖上。然后,又去洗手间搓了块热毛巾帮他擦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