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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的身体实在太孱弱了吧。”楼下的女仆们正在准备晚餐，趁着空隙时间闲聊几句。
“只是在洛伦兹家待了一晚上，就腹痛到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年迈的厨娘切着厚厚的面包片，听到面前的盘着俏皮发型的小女仆叽叽喳喳，露出慈爱的笑容。
“小少爷肯定是想念我的手艺了，真希望他今晚能醒过来，吃我为他准备的饭菜。”
“啊……萝丝太太对小少爷还真是好呢。“俏皮发髻的小女仆不由得惊叹，“但恐怕这里只有你会这么想了。”
其余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闲聊，继续手上的活计。屋子里不断传出玻璃和瓷器碰撞的丁零当啷，炉灶里升起温暖的火焰。
在后厨忙碌的工作中，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小少爷的汤药煮了吗”，一个脸上长着几点雀斑的女孩儿放下她手中活儿，慌里慌张地扑到药炉那儿。
“是我！是我！差点儿忘记了。”
她手忙脚乱的盛出药来，又去够着身子找托盘和蜜糖，洗手池前刷碗的女仆为她让路。梳着俏皮发髻的小女仆接过她的工作，但一个人忙着两个人的事，进度难免迟缓下来，本就繁忙的晚餐准备更是乱作一团。有人小声嘀咕着：“照顾病人还真是麻烦……”
没有人接话，但也没有人否定，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一旁缓缓切着菜的女仆愈发地用力，刀刃几乎是要切进菜板里。
“如果他这样病死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看向她，她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落下来遮住脸上的泪痕。
“这样害死姐姐的人。”
有人眼神透露出同情，有人重重地叹气，众人不再看她了，而是选择装作没有听见，他们心里都在可怜这个女孩。小女仆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用手心温暖着：“不要难过了。”
“玛格丽特姐姐肯定不希望看到她的妹妹这么伤心的。”
——
是胃部在灼烧吗，还是体内更深处的地方在流血呢。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似乎有人在按压他的肚子，细碎的，嘈杂的声音交织着，但是朦胧的意识分辨不出他们在交谈什么。
有温润的水灌入他干涩的喉咙里，但是那水灌得又急又猛，即使他大张了口吞咽，也仍然有水顺着脖领流到衣服和胸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