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多毅然决然那是假的，程偐的手颤抖到险些对不准感应器，他只好用左手抓住右手，才堪堪能用卡刷过保全後开了门。
他微微侧过身露出一颗眼睛瞄向办公室前面的助理前台，一张圆弧状的桌子，摆放的些微凌乱的文具。
果不其然，椅子上没人，芳姐的外套和水壶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人已经如同他方才猜测一般准时下班了。他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没有立刻把门拉到全开，而是在确认四周没人後才从刚刚偷看的小缝里挤出来。
周围的灯光并没有全开，昏昏暗暗地，足见这间公司里目前只剩少数轮班人员。程偐这才把那份七上八下的神智收拢回来，门口什麽都没有，朝外看去的另一栋就是这间公司的病房区，彼此之间的基数楼层用天桥做连接。
程偐心想多亏每两周都要跟着林欢去到专属的科室做检查，公司里上上下下的科室他几乎都进去过，他还算熟门熟路。说来也好笑，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身T状况如何，傻傻地被动配合林欢的指示，吃什麽药在什麽时候，水喝的不够该多补充，运动量的幅度调整，他一直都很听话。
好像这些事都很理所当然，他应该乖乖配合，因为醒来後的自己什麽都不记得。
现下回想，每次检查林欢都陪着他，就算林欢没空他的身边也会有小旬哥领他到处东奔西走。本以为是林欢不放心他，现在看来，明为陪伴，实则上应该是不让他到处乱走吧。
心里的温度又退去了几分，冻的直发疼，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想每次出来检查时的场景。所幸，他外表天然无害却不是真蠢，被Ai情蒙蔽久了，现在有了一丝久违的清明。林欢总带他去的楼层估计都是安全的，那完全没带他逛过的楼层...
不就是这一层吗？每次林欢带他出来都是直接搭电梯，这一层旁边的房间，他一间都没有进去过。
程偐把思绪整理明白，当他正要往前走去时，办公室旁的电梯突然叮的开门，他赶紧躲到助理桌下。
「今天门口的警卫怎麽人变少了？不怕出事吗？」
「大门的李大爷今天有事，临时请假，一时没找到人，反正就一晚上，有着科技保全应该没大影响。」
「也是，又没人知道我们刚刚系统故障，门口的保护毁损一小角，哪有人会想冒然T验高压电。」
电梯出来了两个人，他屏气凝神，SiSi抓着衣角期盼别被发现，幸好，那两人没有往程偐那走去，只是在这个楼层换个电梯，聊着天很快便走了。
他探出头，左右确认再三，才继续完成刚刚的动作，他挺挺身深x1一口气，往左边走去。
走廊跟楼下那些一样，没什麽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是墙上少了些宣传的海报，让这里多了几分私人空间之感。程偐继续往下走去，每一步都是艰难，每一步都极其沉重，公司冰冷的白管灯照着地上，y是把这里添了森森之感。
程偐脚步愈来愈快，有点像在逃跑，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在逃什麽，逃离那个想违心并盲目相信林欢的自己。好像在追逐，可是他也不知道追逐到的真相是不是会令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一间一间扫过这些房间的名称，除了病史便是特殊疾病研究室，都是一些b较不会有人会需要三不五时来的地方。他这才知道，林欢的办公室处在这麽一个俨然是他私人学习楼层的地方。
慕然之间，在经过转角一处不怎麽起眼甚至没上锁的木门之後，他闻到一GU熟悉的气味，程偐靠近嗅了几下，木质调略带果香的香水味，跟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