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
年轻的主管立于外室,遥遥看着慵懒躺在软榻上的绯衣身影。
教主正透过窗棂,望向一个方向——那是三天前他最喜爱的一名暗卫的埋葬地。
南炯收回目光。
他从未见过自家教主未外人伤心过,这次也不能破例。暗曜跟了教主七年,做了教主最喜爱的榻上人五年,外人看来教主对暗曜有多么喜爱深情,可只有他知道教主的心性,根本没有情。
暗曜死了,对于教主来说仅仅是用得最顺手的刀断了,感到生气和愤怒,但远没有为了这把刀而难过伤心的地步。
“南炯。”
主管回神,应了一声。
教主依旧那个姿势没有看他,问道:“回信了吗?”
南炯恭谨道:“送了一个人来,说是杀害景曜之人。任教主处置。”
祁昭冷笑一声,道:“徐善云那老东西,他自己蠢便当本座也是个蠢货?随便送来个人糊弄我,他以为他能护得了他那宝贝儿子?还是觉得本座不敢灭他的门?”
南炯提醒:“他还对您有用。”
祁昭也知道这个理,所以无论徐善云他们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他都没法一气之下将人全部弄死。
这让他很不爽。
从他继任教主之位以来,第一次让他这么不爽过。
南炯轻叹:“教主息怒。”
教主没有息怒,他拔高声音:“送来的人呢?”
送上门的出气筒,他为什么不用。
徐善云身边的人,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