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汝回到出租屋,打开了房间每一处的灯光。
她很怕黑。
随后她走到落地窗前,冲下面车里的男友挥手告别。
她倒了一杯牛奶,拿出空白的日记本写道: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居然遇见了贺景钊,他似乎有女朋友啦,和我没有关系了。还有今天和男友面基,我以为这段只维系了两个月的关系就要到此结束,但是他却挽留了我。】
当时男友沉默了很久,最后只缓缓说了几句别有深意的话。
“阿汝,吃一堑长一智,恋爱是需要双方学习的过程。”
“分手的过程中,我们都在学习。”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需要你带着上一个人的痕迹去学习新的相处方式,沾染另一个人的印记,也给另一个人留下印记,如果你接受我,我希望能给彼此染上新的印记。”
“我不是那么没有耐心的人,我很擅长等待。我喜欢你,不想放开你。”
“也不会放开你。”
【他说了很多话,他很有耐心。他应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个受虐狂。如果他知道这一点,还能接受吗。】
她隐瞒了和贺景钊分手的直接原因。
那段时间她的姑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病逝,受虐的基因彻底爆发,她恐慌挣扎自我厌弃后最终妥协于欲望,试图把贺景钊掰成S,但贺景钊太心疼她,失败了。
可她对普通的性爱毫无兴趣,只有畸形的虐待和凌辱才能唤起她的生理反应。
在和贺景钊分手的前一个月,她曾萌生出一种强烈到可怕的愿望——希望他能把自己关起来,锁起来,永远不要放开她……
易汝的笔在纸页上顿住,洇出一个墨点。
很久后,她才重新抬笔。
【BDSM是一种建立在亲密关系基础上的畸形共生关系,我过去所执着的不过是对于被抛弃的恐惧,企图在BDSM关系中寻求救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