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乔念对面的咖啡已经凉透,那人几乎没有碰过。咖啡勺子搁在骨碟上,一滴咖啡滴落到桌布上,晕开一抹褐色。
冷掉的咖啡若有若无的苦味在空气中泛开,乔念觉得舌根都有点发苦。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水杯,突然觉得有点干渴,便拿起喝了口,同样温水已经凉透,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大厅经理见甄惠芬已经走了,便过来将其杯子收走,再礼貌地为乔念换上另一杯温水。
乔念看着轻微摇晃的杯面,低声说了声谢谢。
经理很识相,曲了曲身,安静退下。
留下乔念一人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想着刚刚甄惠芬的话。
「你说,怎么你和你那妈妈一样,都那么爱抢别人家的男人呢?」
「我和顾生他爸离婚,都是拜你那母亲所致。」
「当年她抢走了我的丈夫,现在轮到你,又要抢我儿子,真是孽障。」
「我的丈夫没了,不可能再让她的女儿把我儿子也抢走,这是她欠我的。」
……
对方的话仍缭绕在耳,乔念胸口像是压下了一块大石,有点喘不过气。
可她仍然觉得不可能。
她爸爸在她幼儿园的时候便意外去世,虽然对父亲这个角色的记忆不多,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可她却不觉得自己的童年缺少父爱。
她的父爱满满,是她妈妈亲口告诉她的。
打从她有记忆开始,妈妈便常和她说爸爸生前的事。
从知道妈妈怀孕开始,紧张得事无巨细都宛如惊弓之鸟,连妈妈喝杯水都得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