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师傅陪着他们练了两天车,认为梁惠凯可以出师了,就把车交给了他们。两人更自由了,每天早上开车出去,晚上天黑透了才回来。
这天出门,金小芳肩上的小包换成了大包。张婶听到动静,笑脸相迎把他俩送走,转脸忧心忡忡地对张叔说道:“你说他俩天天出双入对的,会不会真的相互喜欢上了?”
张叔说道:“这哪敢说呀?孤男寡女的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是挡不住的。你再看看小芳,近期是不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眉梢都透着笑意,你什么时候见她这样过?”
张婶郁闷地说:“你这么说,还真是!这可怎么办?”张叔埋怨道:“你还问怎么办?你不是挺聪明的吗?强行把他俩拉到一起的是你,现在担心了也是你,有用吗?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算算他们在一起几天了?”张婶烦躁极了,骂道:“当初你怎么不这么说呢?总是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
张叔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说道:“也许我看的不对。有个成语叫‘疑邻盗斧’,是说一个人以为是邻居家的儿子偷了他家的斧子,便觉得那个孩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像是盗斧贼。后来他找到了斧子,再留心看看那个孩子,却怎么也不像贼了。所以有可能是我疑心重,算不得数,而且他们不可能天天学车吧?所以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况且,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张婶自我安慰道:“对,假如小芳怀孕了,我马上带着她去市里住,你这个糟老头子自己照顾自己吧。”张叔说:“我也要跟着你们去市里。没人做饭,我自己怎么活?”张婶鄙视道:“你也好意思?去市里就要把药铺关了,咱们还有收入吗?那样天天吃小芳的,你还能直起腰吗?”
张叔这哪这哪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像泄了气的皮球,摇摇头去了自己的药铺。
梁惠凯拉着金小芳到了公路边的小摊上,先去摊了两个鸡蛋饼,然后买了两份豆腐脑。梁惠凯一摸兜里没钱了,尴尬地说:“姐,你来吧,我没钱了。”
金小芳噗嗤一笑说:“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找我要报名费。还以为你早撑不住了,没想到能挺到今天。”梁惠凯硬撑着说:“我有钱,只不过暂时手里没有。”金小芳嗔道:“吹牛!一会儿上车我给你钱。”
金小芳把账结了正要走,身后有人喊道:“梁爷,你在这儿呢?”平头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这家伙也来吃早点了。梁惠凯还没说话,金小芳瞪着眼睛说道:“你来干什么?”
平头哥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去年的事对不住了,我真不知道你是金老板的闺女,冒犯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来吃早点的,顺便给梁爷送点东西。”
梁惠凯这几天和金小芳在一起如同桃花流水、纸短情长,好一个如胶似漆、风情月意,早已把今天是月末的日子忘得干干净净了。既然送钱来那就不客气了,接过平头哥递过来的小包,看也没看就塞进兜里说道:“谢谢了,回头请你喝酒。”平头哥说:“梁爷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梁惠凯随口说道:“好吧,回头见。”说完,拉着金小芳上了车。金小芳疑惑不解,什么时候变成“梁爷”了?一上车就质问道:“你和他怎么混到一起了?还成了爷爷辈的人?对了,先把他给你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
梁惠凯心道,比媳妇管的还严!只好掏出来递给金小芳。金小芳摸了一下惊道:“钱!这么多!有两万吧!你干什么坏事了?老实交代!”
梁惠凯本不想对金小芳说他和平头哥之间的斗争,显得自己太狠了。谁知平头哥脑子抽筋,见梁惠凯和金小芳亲亲蜜蜜的在一起,更觉得梁惠凯惹不起了,便过来讨好梁惠凯,顺便给金小芳道个歉。
这事儿瞒不住了,梁惠凯一边开车一边给金小芳交代了自己怎么和平头哥斗法的过程。讲到精彩之处,金小芳咯咯之乐,还不解恨地说“活该!”。
不说自己狠就好啊,梁惠凯毫无保留地讲了一遍。金小芳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说:“我说你满嘴假话不老实吧,还真是!我把身子都给你了还不说一句真话,以后我还敢相信你吗?”
梁惠凯赶紧说:“这是我和平头哥之间的约定,谁也不说这件事。咱得了便宜就好,再让他名声扫地也没多少意思不是?做人留一线下次好相见,对不?”金小芳说:“你这是下次好去拿钱,切!”梁惠凯一乐道:“不管怎么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呀。”
金小芳用钱拍着另一只手说:“你说的对。古人还说了:见一面分一半,我就不分你一半了,学车的钱替我出了。”梁惠凯说:“你爸已经给你了,然后再讹我一次,合着学个车你还挣钱了?”金小芳伸手掐着梁惠凯的腿说:“怎么,不同意?”